机械与车辆学院 苏江舟:八千里路云和月

  苏江舟,机械与车辆学院2012级本科生:毕业后保送至本校机械与车辆学院制造系攻读硕士学位。本科期间连续7次获得优秀学生奖学金,获得国家奖学金、漫步者奖学金、长安汽车奖学金、法士特奖学金。各项科技竞赛获得2项国家级一等奖,1项三等奖1项北京市级一等奖,若干校级奖项;先后担任学部三维成图空间社团技术部部长、学院科技创新协会主席;“展翼计划”公司创始成员;曾获北京市“优秀毕业生”,校级“优秀毕业生”、“青春奉献榜样”、“优秀学生标兵”和“优秀学生干部”等荣誉称号。

  2016级的新生们,大家好,我是2016届机械工程专业苏江舟,刚刚本科毕业并留在本校读研。非常荣幸能够站在这里,与大家分享我的大学经历。我的演讲题目叫做——八千里路云和月,一方面他代表了我一直以来信奉的生活状态,就是:生无所息,借此与诸位共勉;另一方面希望纪念我刚出生的外甥女,她的名字就叫“云和月”。

 

  当我走进北理工的时候,在我天真的幻想里,确实是希望电影里看到的神奇故事也能发生在我身上。大一暑假的时候,我参加了一个叫做先进成图的竞赛,内容是在规定时间内进行手绘工程图和工程建模,我们先通过校内选拔,然后进行一个暑假的培训到广州参加了比赛,那次我拿到了学校的最好成绩。这对我的心态影响很大,因为从高中开始,我都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高考的超水平发挥已经是我最大的成功。所以,从那会儿开始,我变得心高气傲起来,我马上又参加了一个技能比赛,大家一起做一个工程设计。这是我第一次做自己的设计,自以为能再拿一个很好的成绩,结果却遭遇到了大学里的第一个挫折——这个比赛我们没有进决赛。

  这个比赛算是给我浇了盆冷水,那种不甘和遗憾是我大学生活的第一个源动力,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把这份情感倾注给了大学里对我最重要的项目——3d打印的假肢手,这也是我今天主要想和大家分享的事情。

 

  3D打印的假肢手是2014年数字化设计大赛的题目之一。本来是2013年10月发布的题目,但我在那年寒假的时候才知道消息,便马上决定要做,之后的整个寒假便献给了这个项目。那时我还在良乡校区,而我的队友是中关村校区的同学,多亏爸妈在北京租了房子,我得以每天一大早从家里坐公交车去学校,开始和队友们讨论、画图、建模……晚上坐末班车回家后,我还是会再画一会儿图再睡觉。那时候,觉得画图和假肢就是我的一切,并且还带着“把上次比赛的失败赢回来”的必胜决心,所以特别努力,每天都是2、3点睡,7点多起的节奏。大二一学年是我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很长时间内每天在床上睡觉的时间都能在5个小时以内。

  后来,命运真的是又给我开了一个玩笑,这个项目初审就被刷了,我人生第一次天塌的感觉就是这次。但是,有意思的是,所有的不甘和失落也给了我们去申诉的勇气,这种没什么希望的事居然成功了——我们搭上了决赛的末班车。颁奖典礼时候第一个念到了我们的名字,后来发现,原来是第一名的意思。

  靠这个第一名,我们参加了很多活动。有Autodesk公司的实习、会议,和一个国际学生交流会,见识到了前沿的企业资讯,和世界各地的很多厉害的同龄学生。那时候,是我的大二下到大三上期间,这个项目上过校园网首页,我同时拿到了那年的国奖,担任学院科协主席。一时间,自信心和责任感爆棚。

 

  而从大三下开始,参加比赛的伙伴们已经各奔东西。但是,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对3D打印义肢充满了情怀。这期间我接触到了两个患者,但是都因为和我们的设计不匹配和定做成本等原因,暂时没有为他们定做。这让我非常惭愧,也让我常常深陷于义肢的设计、匹配、普及和对需求者们的意义等错综复杂的问题中。

  所以我想,不如停止纸上谈兵,试着到与残疾人们接触的“第一线”找找答案。在2015年1月,我给一个叫做Enabling the Future的国际公益组织发了邮件,邮件中带着我之前的作品,我希望能够成为这个国际性3D打印义肢团队的一名设计师志愿者。结果回信告诉我的是,中国当前还没有他们的组织,因此他们介绍我到一个中国地区集结着许多肢体残疾患者和潜在志愿者的团体里面,和大家认识,讨论如何将3D打印义肢的普及技术引入国内应用。就在这里,我认识了现在我们公益团队的leader——Gene。

  Gene是一个创业者,从大学开始就在做各种公益活动,在3D打印的义肢方面,我们有着同样的想法——普及性的义肢技术推广是有意义的,既然大家没有做过,那就我们做起来吧。

  然后,经过几个月的策划,我们在15年底发起了3D义肢线下工作坊的众筹,然后在Gene的一呼百应下,我们当时在北京、上海和广州成立了自己的运作团队,我作为幕后的技术负责和现场讲解师,统筹所有的技术相关事宜。终于在16年1月,在三地办成了三场第一期工作坊,集成了小学生中学生大学生大妈大爷、学生老师工程师医生程序员等角色,使用简单的开源模型,现场制作了27个3D打印义肢并在检查后送给了之前收集到的受助方。

  一炮打响,并不意味着一劳永逸。无论大家多么努力,场景多么感人,但是现实是,义肢的真正适配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即使我们如今已经对很多第一期工作坊的需求者改进制作了第二只甚至第三只手,即使在之后团队从全国招募到了十几位共同制作义肢的设计师志愿者,但我们的努力截至今年7月也只较好地解决了四例case,大部分case都因为各种问题而在继续跟进,而还有很多的case我们甚至暂时没有能力解决。

  但是,就像一位受助者所说的:这给我们带来了希望——我们至少也在沿着希望努力着。Gene曾跟我说:我们既然迈出了第一步,若想让这件事延续下去的话,我们这些发起人就要有思想准备,就得在这个时候付出更多。

  今年3月,我们成立了正式的团队,注册为公司以作长久之计,名叫“展翼计划”。目前团队有6人,来自全国,两个学生和四个工作人士,大家都是兼职参加。决定成立公司那天,是我们第一次Physical Meeting,在出租房里,大家特地安排了一个Appreciation环节,互相吐露心声,有一位小伙伴说到:如果五年、十年以后这个项目还在,已经未必再是我们,那他们会不会想起当年在这个出租房里开会的我们。这种感觉特别美妙,我第一次感到自己的人生做到了某种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几个月前有一天晚上,我们公司开会后,因为下雨,我和Gene被困在了拉面馆。聊天时,他眉飞色舞地说起自己开始学画漫画并想要做一个送给这一代孩子们童年的故事,向我问道: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这个问题,竟让我一时无言以对。那段时间我正每天被毕业设计折磨地晕头转向,根本没有心思考虑其他事情。想必从几周后开始,在坐的大家,也会开始被课程、考试、社团和竞赛所烦恼。

  大学四年,我一直在做各种各样的比赛和社团,这些都给我留下很多美好和痛苦并存的回忆。最艰苦的时候,印象深刻的状态就是,在黑夜里走在路上,蜷缩在暖气旁打着台灯看书,可能是晚上或凌晨,可能是在干活或是聚众通宵复习。我想做很多事情,我常常遗憾很多事情没时间做没有做成或没有做好。

  所以,最后,我也想把这个问题留给大家,你们呢?你们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有就赶快去实现吧,因为我想,自己所有付出的理由,不过是发自内心的一些想法和情怀,做自己所想所热爱能够驱使我拼劲全力,承担那些曾让自己害怕的责任,不害怕成为自己心目中的自己。当然,这一路必定是星辰大海,偶尔去体验与日月相伴的孤独和看不到尽头的努力,祝愿大家能够享受这段挑战和成长,谢谢大家!

发表时间:2017-07-17 供稿: 学生处